文化
时间:2022-03-13 09:56:56 浏览次数:次
读书
文:大牙
《雅致的精神病院美国:一流精神病院里的死与生》
如同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里论述的那样,疾病曾经被赋予了许多超出生理范围的意象。比如,肺炎曾经被视为一种优雅、一种贵族的标志。自从理性占据统治世界的宝座很多年之后,疯狂渐渐苏醒,而冰冷而精于计算的理性则渐渐被视作疯狂。哲学家和电影工作者都在这个过程中贡献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比如福柯,比如米洛斯弗曼的《飞越疯人院》。疯狂,渐渐被当作是天才的标志,至少也是天才披着的一件外衣。你看,海子死于疯狂,荷尔德林死于疯狂,尼采还是死于疯狂。尼采说,我根本不是一个疯子,世界才是疯了呢。
疯狂,或者还是贵族的标志。这本书是作者艾利克斯宾恩通过大量的案头工作和访谈,为我们描述的住在美国“贵族”精神病院麦克连的人们。这里住着诗人、音乐家、名门贵族子弟,他们的生活中充斥着冰锄额叶切除手术、电击疗法、浸泡疗法等等,真不愧是一幅“波士顿精神风俗画”。
如何看待住在精神病院的人,这个问题一点都难不倒我。毕业于英国咸斯特戏剧学院的香港演员吴耀汉在一部喜剧里扮演一个疯子,他说:“我只是疯子,但我不是傻子。”
《琥珀·恋爱的犀牛》
作者廖一梅还有一本书,叫《悲观主义的花朵》。她自称这三本书是自己偏爱的作品。抱着悲观的想法,不指望有完满的结果,生活起来会更容易吗?廖一梅没有给出答案。但是,在爱情这件事情上,至少悲观主义的想法促成了许多英雄般的壮举。这样的壮举体现在《琥珀》里高辕玩世不恭的微笑上,也体现在《恋爱中的犀牛》中马路举枪对黑犀牛的致命一击。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也许“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哀的,可尽管悲哀,依然是我们知道的最美好的事物”,但是我们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的依然是不那么剧毒的感情。让上天赐给我们可以接受的才能,让上天将尚可忍受的痛苦降临到我们身上。
《漫长的告别》
说起赫赫有名的大侦探,你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抽烟斗的英国男人,还是一个身材矮小的日本幼齿?换换口味吧,如果你还没有读过雷蒙德钱德勒的话。当然,用作家阿城的话来说,应该表达为:“你居然没有读过钱德勒的小说”。
在他之前的侦探小说,勾引读者的诀窍是曲折离奇的案件。钱德勒的小说,突出的则是侦探马洛的性格。性格是一件多么迷人的事情,要知道,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好莱坞的男演员以出演马洛为荣。当然,亨弗莱鲍嘉是他们当中最大的幸运儿。钱德勒则凭借自己写得侦探小说,这种看上去不那么入流的题材,登堂入室,成为艾略特、加缪、钱钟书等人崇拜的小说家。
《漫长的告别》是钱德勒的最后一部长篇,因为它是侦探小说,所以对于情节我乖乖闭嘴。我只能说,2006年村上春树将该书译成日文出版。他说:雷蒙德钱德勒是我的崇拜对象。我读了十几遍《漫长的告别》。
《爱情全占星》+《星座血型全占星》
关于星座这回事,从我接触算起也有十多个年头了。当年我一直彷徨于改用阴历还是用阳历来确定自己的星座,这源于我小小的不甘心。因为按阴历算,我是一头凶猛漂亮的狮子;按阳历算,我却是一个阴柔扭捏的处女。
当然,今天的我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件事情。一方面是阅历的增长,一方面是闹闹这种星座专家的出现。自从她的《爱情全占星》和《星座血型全占星》横空出世之后,星座爱好者有了坚实的理论武器。封面上的广告语足以撩动人的心弦:陈绮贞作序,陈升、花儿、陶喆、张震岳、许巍专文推荐,At17的主唱林二汶绘制插图......在国外,星座不是迷信。占星学跟财政学、新闻学、历史学以及计算机一样,都是大学里专业之一种。作者闹闹,更是英国占星学学会会员。大致上,我将占星学看作人们运用聪明才智对自己命运的合理化解释,纵然虚幻,但比两手空空更让人有底气一点。我喜欢两手空空,但我不反对有趣的事物。
■他们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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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后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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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十层地狱
香港阿麦书房新书排行榜
1,《新天方夜谭--窥视中东》
2,《History will repeat itself 历史轮流转 当代媒体及表演艺术重塑历史的策略》
3,《阅读城市: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都市生活》
4,《影中漫步》
5,《安德烈 德尔沃:欧洲电影备忘录》
电影
文:天翼
1、洋葱电影(Onion Movie)
某一个时期所有报纸广播都告诉大家:五星红旗之下的人过着地球上最舒坦的日子,而球另一边的人民等我们去营救等得两眼发绿。后来的事不细说了,纸总是包不住火。可除了那位内裤外穿的大兄弟,没人能亲自到这世界所有角落莅临视察,于是每天我们不得不接收无数“绝对正确”的伪讯息和“公正”的偏见。《洋葱电影》秉承好莱坞恶搞电影的优良传统,用新闻播报的形式恶搞一切:种族、失业、功夫大片、世界战争……然后老播音员沉痛地说:“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上,洋葱社是人民唯一可以信赖的新闻来源”。它的逻辑是把某事做到极致,让你看清它有多荒谬,有如“馒头血案”之于某花费三亿的《无极》。在洋葱新闻里:爱尔兰人都有硕大的乳头、阿拉伯人当然是随时自爆的恐怖分子、波多黎各人就喜欢吊在高处几个小时不下来……我们乐得背过气去——但是嘲笑皇帝新装之时,还是先看看自己是不是光着腚吧。最后加播洋葱新闻社最新消息:鉴于各地屡屡发生因观看《洋葱电影》狂笑不止而被饮料食物呛死呛伤事件,世界卫生组织颁布紧急禁令,严禁在餐饮场所播放此片,严禁群众于进餐时间观看此片。
2、小世界(Minuscule)
《小世界(Minuscule)》 是两个年轻法国艺术家Thomas Szabo和Hélène Giraud的动画作品集,每集四五分钟,讲述草丛河边生活的各种小虫的生活故事。没有对白旁白,但是观者可以清楚地体察虫虫心情:毛虫看到大袋美味薯片,莫名惊诧、热血沸腾;蜗牛做着化身神行太保的美梦,梦中它跑得比马蜂和汽车还快;寂静的屋子里,蜘蛛觉得水龙头啪啪滴水的声音就像一拳一拳打在它太阳穴上。为什么片子里有公路和房屋,却一个人也没有?正因为没有那些会砍伐树木会践踏草坪的人类,这个小世界才那么像天堂——或者说:在这星球上被人类忽略的罅隙之中,那些微小的世界,更接近天堂。
3、我和狗狗的十个约定
狗的世界里,主人绝对最重要,可是主人往往会忘记那毛茸茸小身子里满腔的全心全意。《我和狗狗的十个约定》中,女孩明莉在母亲患病的艰难时期得到小狗“袜袜”,并与袜袜定下十个约定。小狗伴她度过母亲去世、父亲忙于工作的孤寂岁月。女孩成长为少女,逐渐无暇顾及昔日的爱犬伴侣,而此时袜袜已入暮年,时日无多……每年都会有一部以狗为主角的电影大热,从《南极大冒险》到《导盲犬小Q》,都是站在人的角度表彰狗的美德,但若站在狗的角度感受狗的心灵世界:它在想些什么?它的愿望又会是什么?“与狗的十个约定”本是流传在世界互联网上的一段“箴言”:“The Ten Commandments of Dog Ownership”它以狗的口吻写下了对人类的希翼:我大概能活10到15年,你我之间的任何分别对我来说都会很痛苦,在你买下我之前请考虑清楚;请不要对我生太久的气,你有你的工作、活动,还有朋友,而我只有你;请时不时地跟我说说话,哪怕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但我知道那是你的声音;当你打我的时候,请记住我的牙可以轻易咬碎你的手骨,但我很不情愿做这样的事;我老了以后请好好照顾我,因为你也会变老的......
4、杀手没有假期(In Bruges)
以《变相怪杰》、《惊声尖笑》为代表的好莱坞搞笑电影可称“可口可乐式”
——它的味道只有舌尖门牙上那一点,打个嗝就没了;以《僵尸肖恩》、《两杆大烟枪》为代表的英式幽默电影可称“咖啡式”,它不会让你前仰后合,只教你两唇一弧,一弧之后再一怔——香甜回味就在那微苦的一怔之中。本片属于后者。故事并不复杂:杀手Ray在执行任务时误杀儿童如何面对内心的折磨。其中穿插种种冷幽默如追杀之中,追的那位停下来掏地图认路,让人前一分钟抹泪后一分钟微笑。给越来越往戏精路子上走的柯林·法莱尔配戏的是半部哈利波特,你会认出疯眼汉Brendan Gleeson、伏地魔Alan Rickman和斯内普Alan Rickman。导演Martin McDonagh同时也是此片编剧,拿过奥斯卡最佳短片奖,从这部圣丹斯电影节的开幕片之后,我们可以称他为天才了。英国电影总有美国佬不具备的讲究。一位女士感慨到:“他们的西服和大衣完美合身,不象美国人的裤子总垮着,肩膀总耸着,领子总张着。电影结束以后,我念念不忘的是旅店女老板美丽的奶油白色大衣和桃红围巾,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一定要买一件。”
文:Icier
《Rise and Fall, Rage and Grace》
The Offspring
Sony Music
The Offspring算是赶上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好光景。他们保留着美国纨绔子弟的邪气与痞劲儿,承袭了车库摇滚的脏乱,带着朋克自己的粗糙,却在商业上宣告了成功。经典专辑《Americana》适合你开着车在路上狂奔时候听,就像美国青春电影一样,扬起一阵喧嚣的尘埃。如今,这群已经年过四十的老家伙们五年之后又回到了大众的视野中,带着这张《Rise and Fall, Rage and Grace》,威风不减。开场曲《Half-Truism》是典型的Offspring式作品,瞬间就把人带回了十年前。这张专辑请到了曾经担任Metallica制作人Bob Rock操刀制作,所以音乐听起来十分犀利,“副作用”就是出现了《A Lot Like Me》这样有着Metal倾向的抒情歌。在专辑的中后部,乐队显然想用《Fix You》这样的Soft Rock控制一下整体的节奏,这很像Angels & Airwaves在那张《I-Empire》里的做法,看来经历过同一个时代的人们多少有些共通的地方。面对日新月异的音乐舞台,The Offspring仍旧在走着自己的路,他们那种有点老的邪气在这个新时代显得很可爱。
《Rockferry》
Duffy
环球音乐
歌曲不能只听一遍就下结论。所以尽管Duffy的专辑在听第一遍时很令不适应这种风格的人头痛,却越品越有味道。全名为Amy Ann Duffy的Duffy目前是英国最被看好的灵歌新人,于2004年被Rough Trade唱片公司的老板发掘出来,介绍给了前Suede乐队的吉他手Bernard Bulter帮她制作音乐。趁着Amy Winehouse的复古风没过,她发行了处女专辑《Rockferry》,一跃成为今年英国卖得最好的几张唱片之一。英国媒体借着这个时机大肆宣扬Duffy和Adele为Amy Winehouse最有力的竞争者,而观众普遍比较看好Duffy——这跟她金发乖女郎的形象也很有关系。
年轻的Duffy拥有如Macy Gray一样浑厚的声线。《Rockferry》的编曲有些听头,唱得略粘,MV拍得比较无趣。另一首主打歌《Mercy》有点俏皮的开场和中段“走起来”了的节奏令人感到与Morcheeba的女主音有种神似。《Serious》的开头带了些trip-hop的神韵,可惜后来有些趋于平凡。很多歌曲的尾音唱法,会令人想起过时多年的苏格兰乐队Wet Wet Wet。总体而言Duffy依旧令人觉得声音与年龄不太相称,过于成熟,然而作为一位白人歌手,能把灵歌诠释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陈奕迅
《不想放手》
环球唱片
到底旋律不够上口是好是坏?不够流行就被称不好听,太顺了又显得肤浅。陈奕迅在这张国语新作中寻求一种高素质的回归。没有《认了吧》令人一下就耳熟能详,看似他好像不再追求商业上的大成就。专辑制作班底大部分来自香港或大陆,许多歌词都由一位名叫吴向飞的写词新锐完成。有歌迷认为这张专辑缺少《好久不见》带来的感动,跟歌词写得不够好很有关系。这张专辑整体来讲很平凡,也像是陈奕迅想让大家重新理解他的感觉。
但是其实,多听一些的话,感觉就不会过于直接。他还是在唱自己和别人的生活,比如《独居动物》和《漂亮小姐》。这张国语唱片在音乐性上的探索还是小心翼翼的,电子、hip-hop、funk、抒情和band sound都有一点,反正都是浅尝即止。R&B新人方大同在其中演唱了一首《倒带人生》,也算是可圈可点。作为陈奕迅在国语专辑中的新尝试,这张专辑的成功与否还是造成了一定争论。
Brett Anderson
《Wilderness》
Drowned in Sound
Brett Anderson(原Suede (山羊皮乐队)主唱)居然这么快就又出专辑了。自从个人专辑甫出来便得到“经历过人生的成熟男人”称号,Brett大概想要彻底远离以往妖艳的形象,第二张个人专辑延续了先前的风格,只是更加纯粹。这张专辑名为“Wilderness”(荒漠,另意为原始丛林)确实很有一套,洗炼的人声,配器只用大、小提琴、木吉他、钢琴委婉点缀,这位前Suede主唱把他在首张个人专辑中浅尝的acoustic-pop做了更为深入的实验,彻底摒弃电声乐队的辅助。在专辑中,Brett弹钢琴,更是演奏十二弦的吉他,大提琴开场的《A Different Place》清新雅致,Brett唱得也颇动容。《The Empress》也是如此,不过改由钢琴伴奏,只可惜嗓子确实糙了点,不然这是一首堪比早期Suede名作《The Next Life》的精品。虽然清澈,但后半部分的《Chinese Whispers》、《Blessed》曲目仍然延续了这个基调,加上配器又比较单调,也同样带给听众像第一张专辑一样“听到最后有点烦”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张随U盘发行的数字专辑,让人联想起radiohead,也许英国人做事容易受传染,更何况都是同一时期的人嘛。
“大”的迷思
文 摄影:丁燕燕
当代艺术除了惊人的天文数字式标价外,作品的体积也越做越大,尤其是装置艺术。除了市场因素的影响外,有些作品的确是在扩大了以后,才有了艺术效果。“大”,给观众带来视觉的震撼,也能增添作品本身的想象空间。加上今天的美术馆越建越大,展出空间的设计也越来越灵活,几乎每一道墙都可以拆下来,容纳艺术家的庞大作品。今年的瑞士巴塞尔艺术展中,数件绝大的装置作品成为了头号目标。
走到展馆的门口,你不用购票进场就能感受到作为最大的当代艺术展销会的巴塞尔的那股“霸气”。瑞士艺术家Ugo Rondinone的12座面具雕塑作品 “MOONRISE.east”占地15 x 28米,每个面具高达三米,表情夸张怪异,有点像是网络上的奇趣心情标志。它们的线条简单而富表达力,扩大至三米高后更显得笨重而可爱。在露天平台上展出,观众可以随便抚摸它们,两者之间的互动,更成为了摄影师的理想镜头之选。
在雕塑群身后的,是奥地利艺术家Thomas Baumann的动力装置作品“WAK — 潜进水里”。这是一件环境装置作品,以展馆外原有的喷水池为灵感,加上石头、玻璃管道、机械等的配合,把喷水池改装为浪涛泉,蛮有乘风破浪的感觉。旁边的作品“Inversion”是美国概念艺术家Roxy Paine的作品,12米高的雕塑把世界顚倒了,埋藏在地里的树根向着天空生长,大自然原来的规律都不能再正常运作,不受控制也超乎人类文化的理解范围。
而在展馆里的Art Statement项目里,更是不大不展出的。日本艺术家Takashi Murakami展出了重达8吨,高5.5米的雕塑“Oval Buddha”,开幕礼中,作品就以八百万美金被买走了。另一巨型作品是瑞士艺术家Thomas Hirschhorn的“Hotel Democracy”,44间客房以报章杂志作为墙纸,报导的新间及装置的内容都是以一个个争取民主自由的故事为主题。而我最感兴趣的,是简约艺术家Carl Andre于生前创作的装置作品“With Lament for the Children”(1975/1996)。一百件18 x 8 x 8吋的水泥块平铺十行,简单的概念、严谨的设计,冷静得几乎不近人味的风格与它的题目呈现冲突。
在Carl Andre的这件作品中,“大”也成为了一种必须,只有大,才能看到它的线条和构图;只有大,才能使观察感受到它的落漠和苍凉。这,正正是minimalism 的完美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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