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恒星说》考论
时间:2022-03-21 10:03:11 浏览次数:次
材料,并对此加以发挥。[2]朱维铮先生也探讨了乾嘉时期汉学与西学的相关度,认为两者在性质、结构、方法和心态等方面,都可以作深入的探究。[3]他同时还指出,由于在全面掌握材料上有困难,论证汉学与西学相关的定量、定性的比较研究还很缺乏。([3],157页)洪万生和刘钝两位先生,结合乾嘉学派由“历算之艺以明道”的价值取向,考察了汪莱与李锐两位学者不同的学术取向,进而解释了汪李“交恶”的传闻流行以及当时人扬李抑汪的原因。[4]艾尔曼(Benjamin Elman)也考察18世纪的西学与考证学,认为当时文人对科学并不冷淡,而主要是因为耶稣会士们传播不力,才未能使“现代科学”传播到中国。[5]乾嘉学派之中,有的学者并非像戴震、钱大昕、李锐那样是比较专门历算专家,但他们在进行经学等学术研究时,同样受到了西方天文算学的影响。吴派代表人物之一江声,及其所撰写的《恒星说》,是一个典型个案,笔者不揣浅陋,分析考论于此,或可窥出这种影响的特点及变迁之一斑。
2 、《恒星说》及江声其人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图书馆藏有江声《恒星说》一卷[6],近市居刻本,半叶十行,行二十一字,全文用小篆字体,而第七叶误置于第九、十叶之间。另有《艮庭小慧》一卷,是学习心得体会一类短小文章的合集,附于《恒星说》后合订成一册,半叶十行,行二十三字,用楷体字。此册《恒星说》除钤有“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室”藏书印外,封面有“潘圣一读”朱印,内页两处钤“潘圣一”姓名印。潘圣一(1892—1972),名利达,字圣一,苏州藏书家,曾受张元济聘任为东方图书馆外文部主任。故知是书原为潘氏藏书。另据艺术品搜索引擎“搜艺搜”网①资料,上海嘉泰拍卖有限公司于2008年6月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卖了近市居刻本《恒星说》一册,其正文文字与边栏均为红色[7],与自然科学史所藏本《恒星说》以墨色印刷有所不同,可知这一版本的《恒星说》曾经过两次或以上的印刷。至于拍卖品《恒星说》是否出现叶码误置,又或其后是否与《艮庭小慧》合订,由于网站仅仅提供了的一帧书影照片,故并无太多的信息可供参证。
《恒星说》另有世楷堂昭代丛书本。[8]《昭代丛书》本为康熙朝的张潮所编,凡甲、乙、丙三集,收录《恒星说》的《昭代丛书》,是于清道光年间,由吴江沈翠岭所补编的,《恒星说》即收录在萃编癸集中。②此本文字已全部转成楷体,且未附《艮庭小慧》。据笔者比较,此昭代丛书本中,除一些通行楷体字与《恒星说》与近市居本的篆体不同外,③尚有数处讹误。④另外,台湾“中央研究院”陈
图1: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藏江声《恒星说》。
图2:上海嘉泰拍卖有限公司2008年拍卖品《恒星说》。
《恒星说》作者江声(1721—1799),字鲸涛,后改字叔沄①,号艮庭,江苏元和(今属苏州)人,为乾嘉学派中吴派的重要人物,入《畴人传四编》[10]。他精通《说文解字》,35岁时师从汉学家惠栋(1697—1758),有《尚书亼(集)注音疏》(以下简称《音疏》)、《尚书逸文》等著作。江声撰写《恒星说》目的,下文将有详细讨论。他之所以要用小篆来撰写这部《恒星说》,这与乾嘉学派的治学思想和江声本人的性格密切相关。乾嘉学人十分重视文字、音韵、训诂之学,江声之师惠栋说,“经之义存乎训,识字审音,乃知其义”[11]。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江声也认为只有汉以前的古文字才能更好地还原“六经”,因而坚持用小篆撰写疏证《尚书》的各种著作,其成名之作《音疏》,最先也是用小篆写成、刊刻的。②
然而,单从乾嘉学派的指导思想,似乎还不足以成为江声用古代字体著书立说唯一原因。毕竟,在著名的乾嘉学者中,像江声这样,用篆字写作非古文字类专著的并不多见。另一方面说,这或同江声把这种指导思想向现实大范围地推广有直接关系。他宗尚许慎《说文解字》,好写篆字。其弟子江藩(1761—1831)著有《汉学师承记》,卷二“江艮庭先生”一节谓:
先生精于小学,以许叔重《说文解字》为宗,《说文》所无之字,必求假借之字以代之。生平不作楷书,即与人往来笔札,皆作古篆,见者讶以为天书符箓。俗儒往往非笑之,而先生不顾也。……喜为北宋人小词,亦以篆书书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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