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一号(上)
时间:2022-06-11 19:07:02 浏览次数:次
一、是紧急情况
西部,可可西里地区,大漠与草原的边际,一个小小的野生动物保护站,经常是风沙弥漫的春季里难得的一个好天气,驻军参谋陈嘉良少校正在向老站长和他的那几个自带口粮参与保护珍稀动物藏羚羊的志愿者告别——野生动物保护站是当地驻军94876部队的“军民共建单位”,陈嘉良参谋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来送一些慰问品。
“有人打羊!有人用猎枪打藏羚羊!” 一个野生动物护卫队员气喘嘘嘘地跑进没有大门的院内。
“在哪里?打到没有?”老站长义愤填膺而又忧虑不已。
“在东边三公里,流沙河边上,打到了一只!他们还在打,三个枪手,都骑着摩托车,追着羊群打!”护卫队员一脸痛惜。
“陈参谋,用你的车拉我们一下,骑马我们追不上摩托!”老站长指着陈嘉良的越野车,带着焦急和恳求说道。
“走!丁立新,开车!”陈嘉良一挥手对坐在驾驶座上的上士丁立新下达了命令。
“我也要去!”梅丽水扛着摄像机从房间里奔跑出来。她是电视台小有名气的女记者,在这个小小的野生动物保护站已经住了几日,她要做一部反映藏羚羊生存状态的专题报道。
流沙河畔,盗猎者叶孜豪骑着摩托车,沿着藏羚羊逃遁的方向穷追不舍,他的两个同伙刘金平和李建文紧随其后。大马力摩托车响起的阵阵呼啸,吓得藏羚羊们不断发出惊恐的哀叫。突然,叶孜豪刹住摩托车,举起猎枪,随着“呯!呯!”两声枪响,前方两只奔逃中的藏羚羊当即瘫倒在了沙丘上。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越野车上,老站长差不多把半个身子伸出了车窗,愤怒地向盗猎者高喊着。
“呯!”的一声枪响,几粒霰弹竟打进了老站长的胳膊!
“啊!”坐在后排的女记者梅丽水一声尖叫,吓得不知道她头藏在什么地方好。
“唉哟!老站长!伤着没有?”陈嘉良吃了一惊,急忙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儿!让霰弹擦破了一点皮!”老站长捂住流血的伤口回答。
“这可就不是盗猎野生动物的问题了!丁立新,停车!让老站长他们下去!”陈嘉良一边拔出手枪,一边对驾驶员丁立新下令。
“一起去吧!我没事!”老站长说道。
“开枪打人?这还得了!快!你们都下车,这事性质变了!抓他们,已经不再是你们老百姓的活儿了!” 陈嘉良愤怒之中带着一丝惊讶:“他们怎么这么猖狂?”
“我不下车……我是记者,观众有权知道这件事,我必须在现场!你们能保护我吧?”梅丽水颤抖的声音中携带着一份坚定……
“呯!”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越野车的前盖上。梅丽水一边惊恐地尖叫,一边拍下了叶孜豪射击的动作。
陈嘉良的手枪也响了,对空示警三声之后,他大声喝道:“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立即放下武器!”
前方,叶孜豪显然是听到了陈嘉良的喊声,他愣了一下,背起膛里没有了子弹的猎枪,开足马力,继续逃窜。
“追!”陈嘉良没有再开枪,手枪的射程打不到他们,陈嘉良知道,这些人都有这方面的知识,射程之外,依靠鸣枪示警,是震慑不了他们的。
丁立新一脚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颠簸着向三个盗猎者扑了上去。
一阵在高原上不算多大的风,突然卷裹着黄沙,弥漫了前方,几秒种的功夫,便呼啸而过。风沙过后,陈嘉良定睛再看,那三个胆敢武力抗法的盗猎者,连同那三辆摩托车,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跑到哪儿去了?真是活见鬼了!”开车的一下子没有了目标,丁立新有些惊奇地说道。
几块屋顶般大小的沙丘,受到风的激惹,原本脆弱的结构瞬时瓦解,在荒漠上流动了起来。陈嘉良望着在前方快速移动的沙丘,急忙命令丁立新:“减速!快!减速!”
“首长,不追了?”丁立新一边退档,一边问道。
“你看!流沙!搞不好,几个家伙被流沙埋了!”身为国防大学的硕士,陈嘉良的知识自然比普通战士渊博一些。
“流沙在哪儿?流沙真的能埋人吗?”被几声枪响吓得浑身哆嗦的梅丽水,一听见“流沙”这两个字,突然间来了精神:“让我看看!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对流沙的介绍!”
丁立新看到在短短十几分钟里,梅丽水这一连串的变化,忍不住想乐,他觉得这个梅丽水真的很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假模假样的女记者,便开了个玩笑:“首长,要不咱们回去吧!咱们当兵的抛尸沙场小事情,可千万别让流沙把这位记者同志给埋了!”
陈嘉良一边观察流沙的变化,一边搜索盗猎者的踪迹,没有听出丁立新话中的调侃,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回去?难道把这三个家伙丢在这里,变成木乃伊?”
“他们开枪打伤了老站长!死了活该!”丁立新顿时将脸上的嬉笑变成了愤恨。
“该死不该死,那是法院的事!未经法律的判决,他们是公民!全力以赴,我们得救人!”陈嘉良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咔嚓一下,梅丽水把陈嘉良那张充满焦虑的脸拍了下来。她觉得,这个少校军官的身上张扬着一股融合了正义与仁爱的魅力,很是诱人。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只听到咚的一声,她感到像电梯突然下降一样,猛地沉了下去,周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即便是陈嘉良,也一下子蒙住了。
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吃惊,更令他们吃惊的事情便紧跟着又发生了——沙尘落定之后,他们的越野车居然坐落在一个堆积着骨骼和骷髅的古墓中,头上的一个巨大的窟窿中,阳光如剑,把腐朽的棺椁照耀的瘮人。
“这是哪儿啊?”呆了很久之后,梅丽水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
陈嘉良飞快地反应到,他们遭遇了陷落,陷落在一座古老的古墓中。
古墓的背光处发出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丁立新下意识地打开了大灯。
车灯照亮处,刘金平躺在一件残破的陪葬品上,一根锈蚀了的尖锐物刺进了他的左腿。
“你别动!”陈嘉良打开车门,快步走向正在挣扎的刘金平。
“我没开枪打人!向你们开枪的是叶孜豪!”刘金平满脸恐惧。
“我是解放军!我先送你去医院!其他的事情,警察会问你!”陈嘉良顺手取过一件尚未风化的铁器,打断了牵制着刘金平大腿的那个金属尖锐物。
“首长,那个窟窿我们上不去了!”丁立新仰头张望了一会,显得有些紧张。
“其他的人呢?从哪里跑出去的?”陈嘉良仔细地观察了片刻,转身询问刘金平。为了防止他过度紧张,陈嘉良问得尽可能平和。
“从那边!刚才看到有个洞口,可是,叶孜豪他们的两台摩托车一冲,沙子也下来了!”刘金平打了一个哆嗦,两只眼睛闪烁着极度的恐惧。
“快!把他抬上车,往外冲!快!”看着前方泊泊而下的黄沙,陈嘉良丝毫不敢犹豫,一咬牙,对驾驶员丁立新下达了命令……
傍晚,小镇塔罗,小小的镇医院,急诊室里面,刘金平浑身发抖,痛苦万状。
把这个受了伤的涉嫌违犯《国家野生动物保护法》并涉嫌武力抗法的人,送到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医院,叫来了警察,并依照法定程序作了笔录,少校参谋陈嘉良和上士丁立新实在是已经尽到了责任。本来,陈嘉良打算赶一段路,在黄昏前把那个硬跟来的女记者梅丽水送回野生动物保护站,再看一看受了伤的老站长,就连夜返回驻地了。
但是,丁立新突然病了!
“怎么回事啊?你平常跟铁塔似的!”陈嘉良关切地问道。
“感冒了吧?没事!没事!咱们马上走!”丁立新硬撑着说道:“大不了,辛苦首长来开车!”
“你发烧到了三十九度,还说没事?躺到床上去!我给你输液!”黄志诚大夫皱着眉头说道。这位毕业于西北医科大学的主任医师,志愿支边二十年,是小镇塔罗最好的医生。
“啊?”陈嘉良吓了一跳----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下子就烧到了三十九度?
“你们送来的那个伤员也感冒了!体温上升很快,已经昏迷了!”黄志诚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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