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踏雪寻梅时
时间:2022-06-15 11:35:02 浏览次数:次
文章,此时却成了无字之诗,任由思绪在梅与雪的呼应中畅意游走。
踏雪而来,乘风而去。或聚或散的梅花沉睡在冰雪的梦呓里,引领我的生命到达春意盎然的地方。寻思古人,同样的赏梅,却有诗人把酒而吟的雅致,也有离人见梅思物的忧伤,更有老者抚今追昔的感慨。一缕诗心穿越楚辞汉赋,流经唐诗宋词,抵达繁华的今世。
今生,我愿做一剪轻逸的梅花,在风雪中傲然绽放,带着今生的夙愿,带着隔世的梅香。
(作者白落梅,选自《人生何处不离人》)
心香一瓣
在各类诗文中,梅与雪结下了不解之缘,“踏雪寻梅”更成为许多文人冬日的乐趣。梅伴雪生,生出了梅的坚强与高洁;雪为梅衬,衬出了梅的美丽与多情。
读着这样的文字,让人仿佛置身于冰清玉洁的雪地与芳香扑鼻的梅丛间,全然忘却了红尘中的纷纷扰扰,身心得到净化。
【悟梅中乡情】
梅花,另一种乡愁
记得儿时,我唱着“雪霁天晴朗,梅花处处香”,深一脚、浅一脚地疯跑在落雪的三九,摘一朵盛开的梅,捧一团蓬松的雪,真就有了李渔“雪点寒梅横小院”的意境,小小的我哪知踏雪寻梅的情致啊。
初识梅,是在画上。
每年除夕,老屋厅堂的正墙早早就换上了匾额和字画。这古旧的字画与门楣新帖的春联相映,透着玄幻的前世色彩。然而这匾额和字画每年只能“显身”半月,待正月十五过后,外公就取下卷好包藏,来年春节再挂,循环往复。我那时还小,踮脚凝望画上的朵朵小花,思忖那花儿笑盈盈地开在枯老的枝干上,怎么总也不凋落呢?长大后,才知这画是有名的《九九消寒图》。图中有诗云:“试数窗间九九图,余寒消尽暖回初。梅花点遍无余白,看到今朝是杏株。”哦,原来在描述民俗中的“画九”呀。说是旧时的闺中女画素梅一枝,枝上共有白梅八十一朵,代表“数九天”的八十一天。从冬至起,每天用红笔将一朵白梅描红,待到白梅红遍,就出了“九”,九尽春来。真是奇了,那时的女孩儿虽然身处寒冬,却是日日与洋溢春意的花儿相视,看似寻常的细节,也有意义的品赏,应为梅花最有美感的记载了。
在我的童年,无论是画里静止的梅,还是院梗上凌寒的梅,都开在我的心里。
外婆的针线活儿做得极好。她在我的浅色衬衣前胸处,绣一簇粉的梅,带着一团团喜气,仿佛要从衣裳上跳跃下来,惹得小伙伴忙用小手摩挲,痴痴羡慕,怜惜不已。夜晚,一灯如豆,外婆纺线织布。雪白的棉线从她手中均匀地抽出,细细袅袅;棉线穿梭在她织机的经纬里,像是把早春的希望也织进光洁的线条里。我每天聆听织布纺线的声音,吱吱哑哑,声声寒霜意,丝丝梅花香。外婆用粗布温暖我,换钱养活我,用粗布成衣绣出好看的梅花,保存她对一棵棉的感恩。她说,有梅在侧的老屋,有纺车轻摇的夜,便有端然的厚度,守得轮回始终。从我童稚起,外婆的纺机一直织成我离乡的明月光。
…………
待我离开故乡定居南京,这一年一度的梅花之约,俨然成为既定的仪式,怀旧而亲切。悠悠穿行梅林,细碎的花瓣寥寥地落在脸上,抬头细看,朵朵含苞的梅尖上也噙着盈盈的雨露,泪珠样的就是不肯落下,纯净透明得像回不去的少年,含了粉色香的乡愁。触梅思旧,故乡《九九消寒图》中描红的梅,细腻也好,精致也罢,却只是锁在老屋里的山水,只可想象不能触摸。儿时衣裳、书包上的簇簇梅花,楚楚盛开在岁月深处也好,鲜活灵动也罢,它却只是一幅疏朗的水墨,墨色晕开染成墨梅,才能风神绰约,梅魂隐现。此时斜斜的一枝梅红,仿佛从纺机吱吱哑哑的声音里漾出,细针密线地把我织进童年的月夜。
当我走过南京梅花山长长的神道和蜿蜒的陵前路,那尽头便是连着儿时的春天。“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梅花花开烂漫,又有多少随一夕风雨,洒落石阶。“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正是眼前这般情景?
梅花于我,是他乡遇故知,寻一丝慰藉,细水长流。
梅花于我,是另外一种乡愁。
(作者方华敏,选自《东海岸》2015年第1期,有改动)
心香一瓣
在作者定居南京后,看到梅花,居然有了一种亲切感,那是因为在她的童年,常有梅花相伴。不管是枝头梅也好,还是童年描红的梅、书包上绣着的梅也罢,对作者来说,都是一份宝贵的记忆。
在作者笔下,梅花如同亲人、故乡一样,亲切可感,成为其遥寄思念、乡愁的载体,寄托了其对故乡亲人的浓浓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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